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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後面沒有藍瓦白牆。只是部份仿西班牙式建築,卻又在多年裡,住戶自行更改建中,走樣了原本齊一的面貌。

  從向後的窗看出去,是建築中間的防火巷,狹長的空間,要麼栽滿了綠色植物,不然就成了家犬的小天地,夜夜吠個幾聲,平常生人勿近。

  廚房門平日很少開著,因為後面鄰居的冷氣機屁股、油煙,全都是對著這邊而來,加上還有條淺淺的排水溝,幾乎是能不開就不開。
  於是住了這麼多年,我並不真切知道打開那扇門能看見什麼景象(可能是家家戶戶的瓦斯桶吧),但卻時常的,從二樓以上的窗往外望著。

  在上樓或是下樓的途中,心情的起降之中,醞藉著思緒、沉默中。

  在住宅區的最後面,倚著一座小山丘。
  我聽過早年剛搬來這時,家人喜歡晚餐後去爬一爬走一走。

  自從教堂蓋好,鄰居的口味一夕全變為愛上利用寬闊的廣場作為免費方便的活動空間,小山那邊遊人三三兩兩扶攜而下的畫面幾乎已不再有,只剩下假日突然瘋湧出現的人潮,還有人潮消失後,臨去前汽車引擎紛紛發動與人的笑語聲相形之下的空落;
  那種溫如夕陽漁火一般的寧靜持恆,偶然想起還是叫人懷念。

  不知道是誰家養的扶桑花,牆頭斜倚著招搖,猩猩緋的色調,遠遠看去像踩在臨丘而建的白牆上,一抹鮮嫩活潑的精靈,個頭嬌小,卻在熱浪襲人的夏日裡,將淡淡的海潮香味以及相關的回憶,全數勾了出來。
  我一向愛看那夾縫間,丘上的馬蹄蘭扭成印度舞女的淺色腰枝。他倆相映成趣,在這個讓人簡直要熱昏了頭的午後,正是有賴他們,才在心頭添了一片清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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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霽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